30
2004
03

叹无常

六月初七,阴,有风。
我躺在地上,看着从胸口流出的血,有一阵子的晕眩。“菜逼,惹老子,搞死你”那人还在挥舞着巨大的斧子,一下一下砸在我的身上,我已感觉不到疼,只觉得那飞舞的蓝光很漂亮,是我没有见过的。路边走过来几个人,然后又走了过去,没有人看我。
6个月前。我穿着黄金铠甲,手拿三叉戟在侠客村和书生村之间穿行,一路享受路人惊羡的眼光,带着满不在乎的表情,心里觉得得意又快活。
我是绝情山庄的门主,也是翩翩的老公。翩翩,一个永远会安安静静的在门石边等我,会用最娇柔的声音低低的唤我“秋”的女人,想到这个名字,便觉得暖暖的感觉散漫了全身,她是我的女人。
“秋哥好。”有人跟我打招呼。
“大哥来啦。”门石一阵喧哗。
“大哥,弟兄们都等着你呢,青龙会有几个贱人今天来刷门石,你在门里说一声,我们就去铲平他们。”烈日的脾气是最为火爆的一个。
“秋……”,翩翩纸条我。
“嗯,一来又要打架了,不能陪你。”
“没事,带我一起去,我看你打。”
“会很危险啊。”
“带我去,我想多看看你”。翩翩坚持。
“好吧,三叉你拿着,防身用。”我笑着说。
虽然翩翩外表柔弱,一旦下定决心,那便是义无反顾,望着她倔强的脸,我只想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青龙会一战,一共只持续了四个小时,由于我们人多,占有绝对的优势,很快的,他们便丢盔弃甲了,我则神气活现地挥舞着噬魂枪灵动八方,七八个人砍不倒我,周围的人发出啧啧的惊叹声。“大哥就是猛啊”有人说。
……
“死穷鬼,还穿着黄金甲,老子小号都穿妖华了......”那人还在口沫横飞的吹着。我闭上眼睛,只想睡一觉。“秋哥,是你吗?”突然有人叫我。等我睁开眼睛,看见似曾相识名字——风无痕,想起来,他是我以前的门下,最晚进门的那一个,一天到晚只会要求着我带他打小石练功。“是。”“是本人?”“嗯。”手起刀落,几下他把那人干掉了,我点了一下他的名字,是九龙刀法。
“这些人,尽会欺负新人”他笑了笑。
“呵,是吗?谢谢你”。
“你回来玩了吗?”
“不知道,随便看看。”
“哦,这个给你。”我看了交易窗,是磐龙斧和黄金护腕,曾几何时,它曾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不好,太贵重了。”
“拿着吧,现在是垃圾了,我身上放不下了。”
“你穿着的是什么?”
“青龙。我这个斧头是炎帝。”
“谢谢。”
接下了这斧子,我突然觉得很沉重。
我加入了风无痕所在的门派,虽然人不多,但是有几个旧的兄弟在里面,感觉还不错。
“大家好,这是我们新来的兄弟,也是我以前的大哥”。风在门里介绍着。
“原来是风哥的大哥啊,很厉害吧,什么镜子啊?”有人问。“有半年没完了,还没开始练浩然呢,大家以后帮帮忙。”
“哦,这样子啊。”
练浩然的时候,犹如一场永远不会结束的噩梦,每日沉浸在山贼那令人作呕的惨叫中,为了争抢0.01的浩然之气跟人大打出手,那更是家常便饭。经常会有练满上层的人在山贼场帮忙朋友引山贼练浩然,这是令我最痛恨的,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山贼被人引走,而我因为在上层武功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只好忍气吞声。
“翩翩,这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霍然转身,便看见了那个最熟悉的名字,只是换了装束,妩媚的妖华袍裹着那个娇弱的身子,长长的麻花辫一直垂到腰际。
“翩翩”我难以抑制的颤声喊道。
“是你”。她似乎也很吃惊。
“他是谁?”他身边那个穿着青黑色袍子的男人望着我,有着微妙的敌意。
“我……”我正准备说我是她的朋友。
“他是霍秋,嗯,我以前玩千年一时候的朋友”。翩翩已然抢在我前头。
“嗯,是朋友,不打扰你们了,88”。
我大步转身离开,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此地。
原来,我已经不是“秋”了,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卑微的“霍秋”。
换了一个山贼场地,我拚了命一样的杀着山贼和豺狼,有时甚至引了8个围在身边疯砍,这样不停的站起又倒下,看着浩然一点点的降低,有种自虐的快感。
然而,有一个有上层的人过来把我砍死了,“煞笔,顶不了就不要浪费。”
“操你妈的。”我冲了上去。
三下,还是四下,我就倒下了。
“菜鸟,还是安安静静练几年,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那人不屑于跟我打,转身走了。
“有人吗?有人在吗?帮我打架。”我在门派里大声的嚎叫。没有人应我。
下午四点三十分,我发了一个纸条给风,“我走了,也许是不玩了,再见”。然后拒绝了纸条。
过了不久,我加了永远的王朝,因为我练功勤奋,境界上升的很快,打架又卖力,他们给了我青黑色的棉袍,穿起来很温暖,他们说这是黑龙,生死以上的每人发一件。
又一次大战开始了,我杀的昏天黑地,耳边一片哀嚎,无数的人倒下了,而我因为吃着小丸丹,久战不倒,只是受了几处轻伤。
“老秋,过来帮忙。”混乱中,我看见一个兄弟在招手,冲过去的时候,我看见了风,正在与我的兄弟拼杀,身子有一瞬的僵硬。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刀送出的时候,他转过了头,眼神里满是不信,“秋哥你......”
“不是本人。”我哑着嗓子吼到,觉得呼吸困难。
他倒地了,我看见了他唇角的鄙夷,这一刻我知道,自己不能回头了。
27
2004
02

眉间心上

灯影,琉璃,杯盏,刀叉。
你轻轻的将三文鱼放在我面前,点了一抹浅绿色的芥茉在上面,然后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了。
看着你那么专心的吃着,我突然很嫉妒三文鱼,可以被你痛痛快快的吃下肚,滑进你温暖的胃里,而不会象我现在,只能远远的望着你。
“什么时候结婚?”你突然问我。
“你呢,是不是等房子好了就结婚?”我反问。
“那也不一定。”你淡淡的。
也就是说等不急了,我郁闷的嘀咕着,觉得还是化悲愤为食欲的好。
“过年的时候很想结,现在突然不想了。”
格噔一下,生生的将为什么三个字吞下肚,我继续与蔬菜沙拉作战。

看着你狼吞虎咽的吃着生菜沙拉,不禁暗暗好笑。你常标榜是肉食动物,原来是百无禁忌。
连着一个星期的自助,早已让我食不知味,如果不是因为碰到了你,我会选择回家和shu一起看电视。
想起那天晚上我握住你的手,对你说学会了炖汤,问你可不可以给我机会来让我给你做,你垂下眼睛,抽出了手,低低的说没有时间了。
第二天才知道你跟他去了x市,原来我是输给了时间。
两年之后你独自回来,而我也忘记了怎样做菜,因为我有了一个什么都不用我动手的shu。
为什么突然不想结婚了?是因为你鲜香活色的坐在我面前,用这样敌视又温柔的眼神看我,用这样孩子气的声音闷闷的问我。
突然很嫉妒这些蔬菜水果们,可以被你痛痛快快的吃下肚,渗入你的血液发肤,而不是像我现在这样,只能静静的坐在这里。

午夜的公车实在没几个人,我的膝盖碰着你的膝盖,窗外的世界是一片黑,只有霓虹和路灯在交错闪烁着。
看见你拿出了mp3,将黑色的耳机挂在脖子上。
然后取下一边耳机给我,问:“听吗?”
“嗯”,我点头,心头如小鹿乱撞。
音乐如水般在耳畔流淌,是孙燕姿的《遇见》。
手从耳机滑下的时候,手指碰到了你的手背,忍不住轻颤着,募的指尖一紧,已被你牢牢的抓住,我的指甲紧紧抵住你的掌心,几乎要刺进你的肉里。
……
缓缓的将手指插入你的指缝,你顺势将手反扣贴在你的身侧,十指交缠。
气氛极其诡异而亲昵。
心里充满疯狂的念头,想引诱你,留住你。
公车缓缓的滑入无边的黑暗,而我们都很默契的再不说话,盼望前方没有终点,不想我和你之间,便只有这一首歌的距离。

眼看窗外,已然快要到我的站台,你纤细的手指还轻轻的贴着我的手背,没有放的意思。不明白为什么你的手为什么总是这么的凉,让人止不住的怜惜,宁愿让你多汲取点温暖。
在站台停住的时候,你的手指倔强的握得更紧,于是我没有起身。
一直到终站下车,跟着你走到你家门口,你始终低着头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到了”,我说。
你放开了手,仰着头,踮起脚,双手环住我的脖子,“抱我”,你说。
贴近你的那一刻,是已等待了多久的呢,两年,还是更久远的时间?我已来不及思考,每次想起你时胸口的隐隐作痛就在这一刻奇迹般的嘎然止住,仿佛多年来的虚无终于找到了皈依。
……
松开手臂均匀的呼吸,你和我就这样垂手而立,无话可说,踯躅良久,你终于转过身,也只一句:“我走了。”
“嗯”。
各自转身,各自走远,心里倒翻了五味,真真不是滋味。

回到家中的窗畔,伸手开了台灯。
记下了这样的字句:
我跟你之间,便只有这一首歌的距离吗?
11
2003
08

千年中的六个瞬间

(序)

 

千年是等待,千年是相思,千年也是孤寂;

 

让我为你讲一个故事,一个古老的故事,一个崭新的故事,和许多川流不息的故事一样,其中有温柔也有冷酷,有爱情也有杀戮,有悲伤也有喜悦,有寂寞,也有叹息;那是一个永远不会结束的故事。

28
2001
04

ID被盗事件之真相大白

       我是2001年2月份离开石器时代来到的千年,距今为止,已经接近一年了,那些数不清的前尘旧事,真的有浮生若梦,道不尽人世沧桑的感觉。虽说现实里我才23岁,可是在千年里的心境竟跟我的游戏年龄相仿,已像是五十岁的人了。看到过太多太多的贴子诉说着丢失ID的愤怒与悲凉。而我亲身经历且感同身受的,就是下面这几宗离奇的被盗ID事件了,其间牵扯的无数的人和事,就像一出人间大悲喜剧。第一宗离奇ID被盗 心如刀割损失

17
2001
04

恍如隔世

很早的一篇千年情事。

记念懵懂的岁月,已经模糊的那个人,他从来也不知道,有个女孩,曾经毫无指望的爱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