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2005
10

小刀是个亡灵术士(三)

  自那次以后,我开始狠练采药和炼金技能,每次组队时,我都会在第一时间给每个人发放治疗石,将增强攻击和防御的各种辅助药剂送到最需要的人手上,激发整个队伍的战斗力极限。

  赶路时,只要途中出现草药我都会停下来仔细搜寻,这个时候袖袖往往会大声抗议,然而我知道只要将大大小小的蓝瓶和红瓶发给她,她就会很安静的闭上嘴。

  渐渐的,我开始收到一些朋友的悄悄话,邀请我作各种各样的任务,被拒绝加入队伍的情况仍然时有发生,但是我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觉得憋屈,我想伤害和感动都是有弹性的,多经历过几次之后,就会老化干裂,然后麻木。

  好在只要和我合作过的伙伴都不会后悔组过我,我好友栏里的名单一天比一天长了。

  那天我正在跟袖袖做一个护送任务,途中收到一个叫“虾饺”传来的悄悄话:

  “小刀哥哥在忙吗?”

  “在做任务,有事吗?”

  “你能来帮我做个精英任务吗?”

  “好的,就快做完了。”

  “嗯,那我等下密你”

  回复完之后我才发现袖袖和要保护的npc已经被几个怪物团团围住,袖袖的血条已经只剩一半了,我赶紧放了一个“地狱烈焰”过去,群体魔法是最吸引仇恨的,那些怪物立刻把目标转移到我身上,终于赶在空血之前烧掉了最后一个怪物。

  “你刚死去干吗了!”

  “有人密我。”

  “挺受欢迎啊~”

  “还可以了,是我平常操作的好。”

  “你以为呢,如果不是可以免费从你那里得到药水谁搭理你啊。”

  这句话在我听来相当的逆耳,就好像是在说我用物质来乞求别人的友好,于是我哼了一声,“这样说来你不是也和他们一样,我用技能来交朋友有什么可耻,如果不是你能给别人加血加韧,人家会组你么?”

  “我那是天生的,怎么会跟你一样。”

  “好吧,就算是这样,怎么没见别人密你。”

  这次过了很久她也没有回复,过了一下,系统提示我,“你所在的队伍已解散”,她竟然脱离队伍走了。

  于是我密“虾饺”告诉她我的任务已经做完,然后坐狮鹫去她所在的磨坊里杀死了精英怪。任务完成的时候,虾饺问我,小刀哥哥,上次那个叫袖袖的是你老婆么?

  “不是。”

  “哦,那我以后有事还可以叫你么?”

  “可以,只要我有时间,88妹妹。”

  说完之后我用炉石快速的回到幽暗城,她是“虾饺”,我想她需要的是“蒸笼”,而不是“小刀”。

06
2005
10

小刀是个亡灵术士(二)

  新手开始的任务都差不多,于是基本上只要是需要组队才能完成的任务,我都会先看看她在不在线,好在人们对于新开始的游戏总是有着特殊的热情,只要按“o”键查看,就没有她不在的时候。
  
  另一方面袖袖对于幽暗城的环形构造似乎不会有熟悉的一天,带她到处找npc就成了我经常要做的功课。

  因为她的职业是裁缝,所以我初期的装备基本上都标有“由袖袖制造”的标记。
  
  不管是衬衣还是长袍,我们穿的都是一模一样的。

  有时候跟其他人组队聊天的时候,会听到有人说你老婆袖袖怎么不在之类的话。

  解释了几次之后我再没反驳,觉得打字多了费劲。

  何况袖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窟窿,是光洁圆滑的白骨,头发选择的是束发,上窜下跳也不会乱糟糟的,要真是做老婆的话,也不丢人。
  
  第一个副本任务是去[哀嚎洞穴],那天我们在门口组队四缺一,我在频道里面喊:“组队下哀嚎,4缺1,有MS”。而另一个队伍也在拉人,“3缺2下哀嚎了,来的速度”。

  这时候袖袖密我,“加他们”。

  “不好吧,这边都快组好了。”我觉得这样很不道义。

  “那你组,我退。”

  没办法,我也只好退了,临走前我在团队频道里打出一句话:“对不起各位。”

  我看见另一个人打了一串省略号。

  那边很快的加了袖袖,我听见她跟队长说了“加小刀”,但是等了很久也没看见组队邀请,过了一会,袖袖跟我说,他们需要法师。

  一种屈辱的感觉油然而生,原先的队伍我也不好意思回去,于是只有掉头就走。

  没走两步突然出现邀请提示,“鬼子头上的大刀邀请你加入队伍”,略停顿了两秒,我点了同意。

  那次副本下的很顺利,几个队员都互相加了好友,说是第一次下副本的纪念。

  出来后我问她是不是队伍组不到法师,她说不知道,大概是吧。

  其实我本来想问是不是因为她说不组我她就退出才让队长改变主意,但是我终于没有问。

  因为原本我以为等级别练上来了,就可以在她面前扬眉吐气,如果连组队都要依靠于她才能被人接受,只会让我更加郁闷。

  有一天我问她,为什么一定要加那个队伍?
   
  她说,你有没有看到那个队长的名字?
   
  “鬼子头上的大刀?”

  “没错,仇日的人一定差不到哪去。你没看见先前队伍里面有个叫田中什么的,最烦那些亲日的。”

  这是哪门子逻辑,另一方面,我是小刀,而这人是大刀,这不是摆明了大过我么?

  我立刻从好友里删除了这个人。 

  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牧师在魔兽世界中的地位,选择术士是因为可以操作的怪物最多,又可以施展群体魔法,很有挑战性,也很好玩。

  为了做一个称职的术士,我一直很努力的练习走位和战术,为什么他们不愿意组我?

  现实里我听说职业不分贵贱的时候,觉得纯属扯淡,原来游戏也一样。

06
2005
10

小刀是个亡灵术士(一)

       当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炉子上正煮着香香的番茄排骨汤,我希望这个故事也像生活一样朴实,有着和这汤一样的酸甜鲜香。

       这是个游戏小说,背景是《魔兽世界》,并不是因为这游戏有多火热,而是因为我目前愿意付费玩的游戏只有它,叫我写别的,我也写不出来。

       好了,故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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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生在丧钟镇,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面上的皮肉也褪尽,眼睛部位只有两个圆洞,发着阴郁的黄光,没有眼皮,鼻子也是两个窟窿,只有翕气的时候可以看见有些微的颤动,任何时候都弓着背脊,穿再好的披风长袍都会被高拱的背脊撑出一条裂缝,透出脊骨来,走平路的时候也会一高一低,因为两条腿也伸不直。

  但是我仍然对自己这个造型很满意,觉得比转区前玩的人类术士酷了很多,包括我的名字。
  
  我叫小刀。

  村子里人很多,都在急急忙忙的杀小骷髅和蝙蝠,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得想要变强好去幽暗城,那里是亡灵的国都。

  我瞅准一个一边跑一边杀蝙蝠的女亡灵牧师凑了过去,“妹妹带我”。
  
  那女亡灵名叫袖袖,转过头来说,“谁是你妹妹,我比你大!”。
  
  那“姐姐带我”,继续墨迹。

  “嗯”,袖袖满意的哼了一声,这才说,“跟我来吧。”

  于是我立马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心想,才3级拽个什么啊,现在练功重要,暂时忍你,过不了几天我级别练上来了还不知道谁指着谁呢。
       我承认自己这样想有些卑鄙,但是目前一些都是为了练级,其他的都去他的。

  两个人练功果然快很多,不一会我已经可以招出小鬼了。
   
       我们沿着大路来到了布瑞尔,接到一个[悲伤之地]的任务,要求我们去索利丹农场摘10个南瓜。
   
       南瓜场上也有很多人,我只有找准机会摘,杀杀抢抢的也凑了6个,不一会袖袖喊:“喂,你不许摘了!”
      “为什么?”
      “因为我1个都还没摘到!”
       心里憋气,但是想想这地方怪物密集,没有她给我加血还真的很难完成,只有忍气吞声地答应。
     
       等她凑齐了10个,我才开始捡,总算把这任务给做完了。  

       心想等去幽暗城之后,我一定要另外找个伙伴,而且要是个男的。
       这游戏里mm稀少,但凡是个女的都把自己当宝,自以为在谁面前都是刁蛮公主了。

       交任务的时候,我舒了口气,总算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正当我准备跟她说88的时候,她在杂货商那里叫我,“小刀,过来!”
      
       我不明白这女的怎么总喜欢用感叹号,但是脚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末了,交易栏被打开,里面是一件白色亚麻衬衣和一个小亚麻包。
     “拿着!”
      “哦。”
    
      突然觉得她喜欢用感叹号也不是那么讨厌。

10
2004
11

花招(三)

我不去。    面对满桌的佳肴名点,竟是没有半晌时间能下筷。   顶上的灯影幻舞流光,是在暗示着这奢华背后的虚浮吗?   在觥筹交错间,伊莲有一阵轻微的眩晕。   “不能喝了”,伊莲推手,“真的不能了,我不会喝白酒。”   “我看你没什么事嘛,怎么,不给我面子吗?”对方已经站了起来。   这世上,有一种人醉了之后会脸红,眼睛越来越迷蒙;而另一种则是越喝眼睛越亮,脸上颜色却越来越浅。   很可惜,她属于后一种。   伊莲转过头看着他,他点头,暗示这酒不喝不行。   他是立华的执行总裁,也是公司最重要的客户。   于是,她举杯行礼,一仰头,将酒杯往口中倾去,却不料,眼泪此刻溢出眼眶,顺脸庞滚滚而下。   一时间,四座皆静。   她笑着拭去眼泪,“没事没事,喝多了就流眼泪,其实就是酒流出来了。”   伊莲徐徐坐下,他问,“没事吧。”她低语,“没事,不能失了礼数”。   随后,他站起来举杯,“大家都看见了,我妹妹不能喝,后面的我就代他喝了。”说完,一饮而尽。   之后每次喝酒,他都照顾着伊莲,不让别人再灌她。   公司里也开始风言风语,说他对伊莲有意思。   二月十四,情人节。   上面为了融洽关系再一次安排伊莲和其他几个女孩子与立华公司的高层一起吃饭。   虽然几个女同事都表明跟男朋友有约会,但是禁不住领导的要求,还是去了。   伊莲死活不去。   “你怎么了?不会吧,你想把关系弄坏吗?”   “去吧,这样把以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不管怎样,伊莲就是不去。   走在大街上,男朋友听完伊莲说的情况,禁不住也问:“会不会真的把关系弄僵了?”   伊莲肯定地说:“放心,绝对不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伊莲看了他一眼,挽着他的手笑了;“我有男朋友,他们都知道。情人节放弃老公去陪他们,就是没有原则。如果他不喜欢我,那么我去不去根本没关系;如果真的喜欢我,我去了就和别的女孩一样了,为什么还要喜欢我?”   “……”   果然,再一次聚会,众人之中,他仍只照顾伊莲,并且比以前更加亲厚。   同事们啧啧称奇,风言风语也就此停息了。
07
2004
10

烟视媚行(七)

(七)五毛钱 上午只有两节课,于是睡到了9点半。 刷牙洗脸不梳头,端一大搪瓷碗,趿拉着拖鞋出了门。 学校大门正对一条车流很大的宽马路,早点摊贩们就在马路对面。 1块5一碗的馄炖面,香喷喷的诱人,却也烫手,烟烟不得不双手抱着搪瓷碗,用拇指压着五毛钱的纸币过马路。 这无巧不巧的吹来一阵风,无巧不巧的手没拿稳,于是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五毛钱在风中打了几转飞到了3尺外。 捡,还是不捡,这是一个问题。 冥思苦想了十秒钟,烟烟决定弯腰去捡,这弯腰的途中,一辆中巴车跑过,又把钱带远了1尺开外。 于是再往前,红色富康又擦肩而过,惊出了一身冷汗。 五毛钱在地上得意的晃动,似乎在说,来捡我呀捡我呀。 反复掂量之后,烟烟还是觉得生命比较重要,于是狠心大步向前。 到了马路对面,回过头望望,还是能够看到那张钱,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30
2004
09

花招(二)

        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汐文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输了。   “我们分手吧。”彦艰难的吐出最后一个烟圈。   “就为了那个女人!?”   “是,你不会懂的。”   “你忘了当初她怎么对你的?”   “对不起”   虽然彦的声音很小,那种笃定却是毋庸置疑的。   ……   “彦,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青斜斜的靠在彦的怀里,细黄的发丝摩挲着他的颈项,亲昵温柔的感觉就如当年一样。   彦没有说话,只是将怀抱搂得更紧了。   令他不能自拔的,正是青的柔弱和哀婉的语调,她没有汐文漂亮,甚至离过婚,眼角已有风霜之色。   青是彦的大学初恋情人,原本只是一次同学怂恿的意外,随后也因为彼此寂寞而交往起来。青家里的环境较差,外表也不漂亮,面对彦的关怀,青常常会望着彦问:“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言辞凄切,泪光莹莹,原本平凡的外表顿时在这一刻楚楚动人起来。   毕业临近,青忙着工作,彦就为考研做准备。放榜那一天,彦没有看见自己的名字,青拍了拍彦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一个礼拜之后,青出差去了北京,就在到达北京的第二个晚上,彦接到了青的电话,“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消沉了一段时间,彦开始回到书里埋头苦读,并在第二年如愿以偿,而青却一直没有音讯。   直到两个月前,彦在驾车赶往一次招标会的途中看到在车站旁等车的青,才知道她已经是个两岁孩子的母亲,丈夫是原本是一家国有企业的职员,但在半年前失业之后与她离婚了。   彦将青和孩子送到了家并将行李搬上了六楼,临行前,青靠在门边,说:“谢谢你,你真好,进来坐吗?”彦只笑笑,驾车离去,那时候,他没忘记汐文。   再后来,彦又接到青的两次电话,也只是简短的问候,而汐文却在短信留言中看到了青的名字,是她曾经听起过彦讲过初恋那个女人,虽然在彦的解释中平息下来,心里的忐忑,到底还是难免。不久,汐文和彦在一次逛街的时候看到了青,汐文很难相信,这就是当初吸引身边这个优秀男人的女子,俗气的装扮,过气的发型,举手投足都是典型的家庭妇女,她根本没法跟自己比。   谁知道,彦和青的通话却越来越频,汐文忍不住大发脾气:“那女人有什么好,一把年纪了跟妖精似的。”       彦侧过脸定定的看着她,“为什么你不能不这么刻薄,人家从来没说你什么。”      汐文大怒:“你竟然拿她跟我比?!”然后摔门而去。   晚上,彦将这件事告诉了青,青只是浅浅的叹道:“不怪她,她还是个孩子”。   于是就愈发觉得青的清柔温婉,天平也自然出现了偏差。       和汐文之间的吵闹、和解的闹剧开始不定期的上演,直到这段长达4年感情的终结。   ……   跟彦分手之后的一天,汐文拨通彦的号码,却是青接了电话。   “你凭什么,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汐文哽咽。   “傻孩子,男人不会在乎你付出多少,重要的是你能让他愿意付出多少。”   这一刻,青的嘴角不自觉的上翘,浮出了一朵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