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大爷和芝士的这些年,距离犹远似近。
侃过的话题无数,彼此间却又不曾有深刻的探究,都不大提及各自的感情。
芝士生日被我送的两瓶酒灌翻了一桌子人。
他寄给我的梨膏糖止咳药水吃得几乎蛀牙。
象天各一方的亲人,既熟悉又陌生。
曾经,红袖圈子里表叔也曾提议某一年大家聚一聚。
时光哗啦啦的倘过,淌到这个圈子分崩离裂,关于聚会,再也无人提起。
某些喝醉的夜,大爷芝士和我也曾侃过如果是三人聚在一起喝酒是怎样的光景。
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的混扯,深知计划不如变化,并无任何真枪实刀的提议。
喜欢这样的随性,以至于大爷曾经夜半路过贵阳也不曾惊扰我。
大爷忽然说要来丽江,也就是某天晚上一个巧合的电话。
第二天,大爷给我电话,我定机票了哦。
电话的时候正好和流云丫丫在丽江梅园里逗老板家的狗。
她抬头随口问,谁要来?
我说,一个朋友。
大爷听到,还有人?
我笑,一个小美女,来了介绍给你。
他笑得很爽朗,那还是把芝士带来吧。
我停顿一下,流云丫丫正好接口,带来带来!
对大爷的突然袭击并没往心里去,谁知道他是不是心血来潮发癫抽风捉弄我。
倒是流云丫丫正经的问,他们来不来。
我答,来也好不来也好,我们该干嘛干嘛。
她笑得很邪,你不紧张,不期待?
我望着她,遂了她的心意很郑重的说,我紧张得要死,期待得要命!
她笑着捶了我一拳,你去死了。
一直到他们到了昆明机场给我电话,才惊觉,这两家伙果真要来了。
短信里告诉大爷,别指望我去机场接你。
他答,就没指望有这个待遇。
给他们在梅园定了房间,就和流云丫丫出去闲逛。
我两随意找了个酒吧坐下,要了两杯果汁看表演。
情人节的前一夜,不外是玫瑰与巧克力。
街上人潮泛滥,随处可见抱着玫瑰的女孩儿沿街兜售。
大抵是这样的氛围,我两也收到陌生人送的玫瑰来搭讪。
轻轻一举杯告知在等朋友,微笑,便算了答谢。
大爷短信说,已经到了,在哪儿。
2418,千里走单骑。
不紧不慢的看舞台上的人唱心太软,光阴的故事。
一群人随着鼓点持木而击,唱得息斯底里气氛格外高昂。
对面的人说着什么听不明白,一律微笑敷衍。
低头拿着手机和大爷混扯。
流云丫丫低声问,他们来了?
我说,嗯,不知在哪个角落。
对于这样的相遇,她很是好奇,他们什么模样,我去找找。
大爷瘦高,芝士戴眼镜。
她领命而闪。
一会儿回来,扯着我笑,看到了,在我们后面,隔了四张桌子。
她搞怪的拿了那两支玫瑰走了。
十分钟以后,她丢了一百块放桌上,笑得前俯后仰。
两朵玫瑰卖了一百块,发了……。
看这丫笑得没完没了,嘻哈的说不清楚,无语的带了她走过去。
我:我是来看看两冤大头长什么模样的。(一本正经)
大爷一脸融融的笑,吐出一个字,坐。(装大尾巴狼呢)
芝士:进门就看见你两了,后来她第一次过来我就知道是她了。(这算不算一见钟情?)
转头一看,她确实不像卖花的,一件碎花旗袍,肩上搭一块素雅的披肩。
原来我们早被人一眼看穿,两人一身旗袍,人堆里极为刺眼,都是臭美惹的祸。
2418太过嘈杂,四人起身出来去了一个靠近河边的小酒吧。
这样的聚会想象里也许该是有些许拘谨,或无措。
上酒吧窄窄木质楼梯的时候我那么想了几秒。
嘴角自嘲的扯出一个笑,难道还会步履踉跄?
楼上很是安静,没有人,我们坐在角落,沙发宽大柔软。
两面临窗,能够看到窗外的绿柳,渺远的星子,没有光。
要了一种叫青梅煮玛的果酒,用小小的陶罐盛上来。
大爷举杯,庆祝胜利会师。
笑痕一僵,低了头去,会师这个词用得太滥了。
忽然想起的是另一个夜,也是听到了这个词,太远了,远得连记忆都开始模糊。
甩甩头,想甩掉突然而至的伤感。
芝士仰杯,领导,终于找到你了。
众大笑。
丽江的夜是凉的,冰凉如水,连空气里都透着凉薄。
而今夜,盈盈的光,暖暖的酒,融融的人,怅然中生出了小小的欢喜。
连流云丫丫也很快融入这样的闲适,随意中又包含了喜由心至的豪爽。
她只喝了两小杯便两颊酡红,眼睛里漫着醉意看着我们笑。
安静的听我们三人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吃喝扯淡。
“你扯,我比你更扯”一条主旋律融洽的贯穿整个夜。
基本上,最后四个人说话完全用不着第一人称——我。
一律用“劳资”开头,省得你说我不说,多吃亏。
在大爷和芝士频频的“走一个”以后,看周遭一切眼神开始月朦胧鸟朦胧。
第三罐青梅煮玛空空如也以后,谁也不知在那风高夜黑的晚上,我们走了多少冤枉路才回到客栈。
依稀的记得,四人回去后坐在院子里让我泡茶。
醉眼朦胧间差点摔了了老板家的茶具。
半夜醒来,手足冰凉,头痛不已。
凝神片刻才想起昨晚又是一场宿醉。
一屋子萤光昏黄,既不是那杨柳岸,也不见晓风残月。
就是这样的遇见,芝士和流云丫丫一见钟情。
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很是扯淡,明明设计了几个月的计划。
却因为某一个环节的意外,导致了后来的环环纠结。
后来,大爷说,如果他们早三年认识那该多好。
如果?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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