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若凝

过年，孩子们盼着红包，老人们图个团圆。 年轻的仿佛就是图着假期狂吃滥喝的折腾。 家里元宵都是过正月十四。 大体我也没问过为啥，大概是因为少数民族的风俗。 今年创下一个新的记录，一家人吃饭，才喝了一杯红酒就吐了。 哎，这酒量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呢。 昨天爬起来照镜子，皮肤干燥了头发也没光泽。 象把蔫了的芹菜，整个人都不鲜活，昨天传统元宵节，也是正月奉旨狂欢的最后一天。 实在看不下去，出去做脸做头发。 正被美容院小妞弄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小可电话来说吃饭。 不过元宵节你们家？ 爹妈被哥嫂接走了，一个人没劲。 好，不去天上人间，不喝酒。 行，晚上带你看焰火去。 把整个人收拾妥当了，她都在时鲜那里等我了。 两人点了几道蔬菜，我笑，猪肉涨价了也没见你这么节省的啊。 她指着一到鲜炒山药，没良心啊，你最爱的都点了。 嗯嗯，你还不是想减肥。 她说今天郊区那边要放烟火，晚点阿龙他们来接我们一起去。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碎碎的说话。 她说，姑妈抓她去相亲。 我说，老人们对这种事情有恒久的热情。 她头大，不瞒你说，这种场合总叫我想起老鸨妓女和嫖客。 嘴里的果汁差点喷出来，生生咽下去，差点把我呛哭。这女的太有天赋了，这种形容词。 那随了他们意思找一个嫁了得了。 她白了我一眼，敢情针刺不到你的肉你不知道痛啊。 我低头偷笑。 她接口，那天和郑远通电话，他老妈也在逼他相亲呢。 想起他说那几次相亲的经历，果真是21世纪爹妈热衷的活动。 不用问我都知道没什么结果。 小可兴致勃勃，我和他商量，把我两惹毛了，我带他来我家，他带我去他家。 然后弄一假结婚，反正两人隔一千多公里呢。老人也管不着。 我一听乐了，好主意，省下两红包，你两赶紧。 她跟着哈哈大笑，你倒是想甩尾巴。 九点多，阿龙和海娃来接我两。 其他人奉命陪老人的，去未来丈母娘家的……。 就剩下我们四个，出来的时候已经开始下小雨了。 还没到场地就听到礼花的炮声，尽管天上飘着小雨，人还不少。 我们四个找了个比较宽敞的地方站着，反正都是抬头看天上。 结果……。 发现一搞笑的问题，礼花是打到天上去了。 但是……。 由于天气关系，很大的雾，只听见响声，看见点光，根本看不到礼花，全部被雾挡住了。 没站20分钟，小可呆不住说，雷声大雨点小，走人吧。 上车了她还在絮叨，海娃忍不住，我们自己买烟花放去。 我打击，一个个都奔三十的人了，还闹腾。 阿龙接口，再不闹腾马上奔四十了。 跑到很远的地方买了半车子乌七八糟的烟花炮仗。 居然跑到一个铁桥下开始放。 雨越发的细密，穿了件米黄色的大衣，帽子围巾手套一律没带。 这三人像是早有准备，都穿着羽绒服，并且都有帽子。 开始还畏缩的看这三人疯癫。 后来看他们把炮仗丢在铁桥下的小河里居然还能响，来了兴致。 这种很大响声的炮仗比烟花好玩，几个人跟小孩似的比赛看谁的是再半空炸开。 我最菜，点燃了就赶紧丢出去。 他们都要等燃到一定程度才往高处丢。 不服气，我没这么菜吧，紧张的拿着生怕爆在手里。 阿龙丢偷偷丢一个炮仗在我脚下，炸开的时候，我一声尖叫，这群猪爆笑。 最后同时放了两个100响的礼炮。 一次次的闪烁在漆黑的夜空，仰起头，细细密密的雨淋湿了脸。 正月，就这么结束了。 今天早晨起床，衣服上，发现几个被烟火烧坏的小洞。 黑黑的，仿佛一张脸上明显不过的雀斑。 又一件黄色的衣服陪葬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