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若凝

序：一直写的东西，都没有一个圆满的结局，这是以前在论坛在线写的一篇小说，断断续续的写，有个朋友一直希望我写成一个好的结局，没想到还没写完就离开了那个论坛，现在放在这里给自己一点压力，把它完成。 一 纪小曦站在酒吧门口打电话。 “狐狸，我和唐二他们在酒吧里喝多了，你过来接我吧。” 旁边的迪吧里的音乐传出来，震天的响。 “什么？听不清，我在芭芭啦门口等你，20分钟以内” 纪小曦一条牛仔工装裤，外面穿一件黑色短羽绒衣。 一条红色围巾已经松开了挂脖子上，嘴里嚼着口香糖。 脑袋跟着迪吧里的音乐在左右晃动。 看了下表，丫的，都过了20分钟了，死狐狸还没来。 往左边走了几步，重拨。 “喂” 一个睡衣朦胧的声音。 纪小曦一听，靠的，我在这天寒地冻的大黑夜里等你，你大爷的居然还在睡觉。 “死狐狸，你要冻死你姑奶奶我是不是？” 声音高了不止八分贝。 “我不是狐狸。”那边慢吞吞的丢了一句话，一个懒洋洋的男声。 “不是吧，那你谁？干嘛拿狐狸手机？” 狐狸是纪小曦的同学加哥们。 从小学一直到现在一直被纪小曦同志压迫着。 “我不是狐狸，我是兔子。” “靠，你玩我那，你不早说？” 纪小曦想起在这里白吹了20分钟冷风恨不得灭了这家伙。 “你给我机会说了嘛，小姐，拨电话之前拜托看号码，搅人清梦。” 然后就是嘟嘟的盲音。 纪小曦挂了电话，查了下通讯记录，拨错一个数。 丫的，把这家伙电话记下，以后慢慢折磨他。 二 纪小曦百般无聊，看着唐二狐狸他们一群人 玩着把一群瓶子撞倒的破烂活动，唐二的女朋友张絮还跟15岁一样尖叫。 敢情保龄球这么风靡就是满足这群傻瓜的。 不是想到等9月就要被赶到乌克兰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去上学。 才不这么没日没夜的疯闹那。 去那，还不定几年才能回来一次。 靠，想着就郁闷。 玩着手机上的铃铛，时间，凌晨1.48分。 对了，上次那个傻蛋，玩我，今天看姑奶奶我咋玩你。 “喂”林家贤睡得迷迷糊糊摸索着手机。 “兔兔，乖，起来尿尿了。” 一个嗲嗲的女声。 “什么兔兔，你谁啊？” 又是打错电话，我遇到鬼了我。 “我是大灰狼啊，你忘记了？” 听那边热闹的喧哗声，林家贤想起上次那个打错电话的女生了。 “哦，今儿又喝多了您那？” “我呸，姑奶奶我就是想打搅你下。”那边幸灾乐祸的声音。 林家贤可不愿意让她得逞了，“您说哪儿去了，我正无聊呢，欢迎来扰” “好，你小子，你说的，有种以后都别关机。” “哈哈，你有种天天骚扰我。” 嘟嘟…… 放下电话，林家贤说，小丫头，以后有你哭的。 林家贤大四，开学以后就是实习了。 他挂在老爸的单位实习，想想这从幼儿园开始到现在就没轻松过。 等上班以后，又得开始为不知道的未来忙碌。 这半年，想过一点真正想去做的事。 给自己最大的自由和空间。 一直想要的生活骤然出现在跟前，还真让他茫然了。 同学都去实习了，这段时间就只有在家里上上网。 偶尔去健身打打球。 乏味得很。 除了那个叫大灰狼的丫头。 自从那个电话以后，两个人叫上了劲。 无论电话什么时候来，都不会表现出厌烦，仿佛这样就叫认输了。 林家贤选了一个网游玩，也慢慢开始了颠倒黑白的日子。 两个人绞尽脑汁的想在对方睡觉或者很忙的时候干扰对方。 一天，纪小曦正在吃饭，边听爸爸的教育。 说这段时间玩的太不象话。 她把认错的态度表现得无限合作，企望老爸结束这唐僧式的对白。 电话响了，兔兔…… 考虑一秒钟，妈妈说，干嘛呢不接电话。 “喂，什么事啊？” 纪小曦想，这次死了。 “啊哦，大灰狼今天咋这么客气啊？” 又是那幅死样子，她恨恨的想。 “啊，你要请我吃饭？” “大灰狼你不是吧，开始自言自语了。” “唐二要的书？等等我去看看啊” 纪小曦拿着电话去了自己房间。 “喂，你发颠啊你。” 林家贤不知道这丫头想干嘛。 “ 靠的，现在我方便了，刚我老妈瞪着我，不然早骂死你了。” 阵地安全以后，纪小曦利马张牙舞爪起来。 “你这么凶以后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也不嫁你，怎么的。” “别介啦，我做和尚也不娶你，哈哈哈” 林家贤乐坏乐。 “大爷的，解散，你姑奶奶我今天有事。” 说好今天去老师家。 “OK，收队。我玩游戏。” 四 回到家，纪小曦把自己丢在床上。 郁闷啊……为什么老师说话都是这个口气呢？ 循循善诱……跟唐僧一样。 洗澡出来，找不着吹风了，头发还要等好一会儿才能干。 想起兔子说他玩游戏的，这丫的不是老土的玩单机版游戏吧。 电话。“兔子，你大爷的玩什么游戏呢？” “报告大灰狼，你大爷我在玩网游。” 切，还大爷呢，臭丫头。 “什么网游啊？”反正无聊，不如瞅瞅。 “电话说不清楚，你有QQ没，你加我的吧……” 通过验证。 “兔子，你Q头像真难看，咋泡妞啊？” 纪小曦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打击他的。 “偶对网恋没兴趣，你头像这么好看敢情就是为了在网上泡帅哥？” “靠，我才没兴趣，你姑奶奶我9月就要被流放了。” “发配边疆？ ” 林家贤看她Q上的资料20岁，和想象里也相差不多。 “嗯，差不多吧，把你那游戏介绍我看看。” 林家贤给了她论坛的网址，上面从下载到入门都写得很清楚。 纪小曦玩游戏不笨，网游差不多就是练极，PK。 大同小异，网速很快，不大工夫全部搞定。 头发干了，急于去看看这个游戏。 “喂，兔子，你哪个服务器啊？” 丫的，总得有个伴儿啊。 “干嘛，你想打劫？” “你怕了？怕了就说” “切，北京服务器，我不告诉你叫啥的，有种自己找” “小菜，兔子，你走着瞧吧” 纪小曦给自己注册了个男ID玩。 哈哈，死兔子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玩男号吧。 ID名字：花言巧语。 拿着鼠标指挥着小人在游戏里一蹦一蹦的。 杀点儿弱小的动物整点钱钱，弄点武器，这是当务之急的。 别让兔子小瞧了去。 林家贤在想，这个刁钻的丫头，找点事儿给她干也行，省得没事就骚扰。 她会用什么办法找到他呢？ 又是一场好戏。 五 纪小曦吃喝玩乐一段也腻味了。 反而喜欢上了林家贤玩的网游，还有一点，得把这家伙找出来。 每天就是赚钱练极，看见那些女号一口一个老公就坐享其成。 心里不禁有点懊恼起来，早知道…… 有时候也挂机，Q上抓到林家贤的时候就问一些游戏里的问题。 从林家贤的口气里听得出这家伙混得不错。 纪小曦却一直在贫困边沿挣扎着。 林家贤不会放过讥笑她的机会。 “小菜鸟，又被砍了吧，赶紧找到哥哥我，送你件神器玩玩啊” “傻吧你，你以为我找不到你，找到我让你倾家荡产。” “你可吓唬死我了，小丫头，找到了要啥给你啥” “好，你不怕那给点提示，我就问一个问题。” 丫的，游戏范围这么大，不能一个个的问吧。 “说说看。” 和这丫头斗嘴其乐无穷了。 “告诉我你的级别。” 纪小曦想要求过分了他也不答应。 “ 好” 这个级别游戏里也有几十个，她不能一个个的问吧。 纪小曦分析一下，这家伙无比的鄙视网恋，一定不会有老婆。 她把有老婆的人先划开了，然后在从里头问，谁在A市，多半就是他了。 经过两个星期的判断分析，发现一个叫“嗜血妖刀”的大概是林家贤的ID了。 他没老婆，住在和自己相距很近的A市。 看他在顶怪练极，上去坐边上，也不说话。 “我说大爷的，你在干啥呢？” 纪小曦一副流氓的样子，反正是男ID。 “你大爷我在练极呢。” 她心里偷笑了，每次说大爷的，他都要回答，你大爷我…… “哈哈哈，兔兔，神器交来。” “崩溃，大灰狼……” 林家贤怎么也没想到记小曦居然是个男ID。 “哈哈哈，我早想好了，就是为了要穿你的衣服，我就男ID，怎么的？” “不怎么的，你老太强了。” 纪小曦一个半新人，穿着林家贤的极品衣服，耀武扬威的走着。 林家贤光着身子哭笑不得的跟在后面。 “齐步走，一二一，咱们开始闯荡江湖喽。” 游戏里回荡着纪小曦嚣张的声音。 六 林家贤在游戏里级别比较高，也有一群好兄弟。 纪小曦在游戏里就是个事儿精，逮谁惹谁。 每次都是林家贤给她摆平。 教育她的时候，她还说，玩游戏不PK玩个P吖。 他哭笑不得，你这叫PK，是人家扁你吧。 “管他谁扁谁，反正不疼，看他们火大的样子我就高兴。” 这丫头不是虐待狂吧。 两个人就这么喳喳呼呼的吵着过日子。 纪小曦不练极，不赚钱，林家贤没日没夜的练打装备。 她是个大马虎，对游戏里的装备没什么价值观念。 喜欢什么就在林家贤那里拿。 常常穿的耀武扬威的去泡MM。 基本解除了敌对状态。 他们都知道，到了九月，都要开始一段新的人生旅程。 能在一起吵架，玩的日子也就这几个月了。 纪小曦就是这么乱逛的遇到了果果和甜甜两姐妹。 当时她们两姐妹在打架，只是对手太强，把她们杀了一次又一次。 “ 靠，你是不是男人啊？” 纪小曦最见不得仗着级别高就欺负人的。 那人鄙视的看了一眼她，确实，她也太菜了。 纪小曦直接电话给林家贤。 “救命啊……” “倒，这么凄惨，跟杀猪一样。” “靠，丫的，有人扁我啊。” “坐标，来了。” 林家贤知道的，这丫不赶紧去，她电话能给你打爆。 林家贤如神兵一样降临，无比潇洒的赢了。 也赢得了甜甜如水一样的眼神。 从那以后，甜甜和果果上线基本都会和他们一起玩。 果果和小曦唧咕的说话，甜甜很温柔的坐在他边上。 七 甜甜是个温柔的女孩，从来不在游戏里惹事。 一个喜欢甜甜很久的男生又在纠缠她了。 小曦上去就说，她有老公了，你省了吧。 那家伙不屑的看着小曦，她有经验了，说，嗜血妖刀就是她老公。 “不是吧，没听说这家伙有老婆啊” 同在一个服务器很多人都是认识的。 “靠，准备结婚了呢，不信你等着。” 为了让这家伙彻底不来纠缠，小曦只有叫林家贤来救驾。 林家贤哭笑不得，一群小丫头。 那次以后，甜甜就常跟着林家贤后面，有些朋友都叫她嫂子。 虽然每次他都呵斥，大家也当是玩笑。 开始小曦以为只是摆脱别的男孩的纠缠。 一次，在游戏里大家坐在海边看海。 “兔子，把你的宝贝刀刀给我玩几天。” “好，你又去泡妞？ ” 把刀给了她。 “偶靠，太平洋上的巡警啊？” 再闹刀不还你了。 “好啊好啊，我天天喊话说你是骗子。” 看你还能乱泡。 “你丫的真不仗义啊” 林家贤一次说，小曦就是个不上道的主。 如果你问她今天吃啥了，她一准回答你，关你P事吖。 她要乖乖的回答，晚上吃的黄花鱼，林家贤指定怀疑她出问题了。 “林，他是弟弟，你该让着他的吖。” 甜甜温柔的声音。 “呵呵，知道的。” 小曦一瞬间发现和林家贤之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甜甜。 用劝解的口吻对他说话，他居然也不反驳，乖乖的听话了。 站起来，偶泡MM去咯，你们两甜蜜哈。 心里一瞬间，有一种失落的痛楚感。 八 那次以后，小曦慢慢的疏远了林家贤。 据说，林家贤也整天忙着练级，不做什么。 甜甜有一天找了小曦。 “我真的很喜欢他。” 楚楚的样子。 “好啊，偶多了个嫂子咯，啥时候结婚呢？” “呵呵，他连喜欢我都没说过，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是吧，很多男生不喜欢把喜欢放嘴边的。” “你帮我问问你哥哥行吗？” “兔子，5分钟给我死到海边来。” 他来了坐下，呼哧呼哧的，“大爷的，每次都跟火警一样。” “哈哈，你丫的桃花运来了。” “没兴趣。” “靠，现在人妖都抢手你居然连这么温柔的女孩都不要？” “说了不玩网恋的，9月就上班不玩游戏了，搞这么多事干嘛？” 小曦听见自己的心放了下去，放心了。 “喂，兔子，你在游戏里有什么愿望没有？” “有啊，穿极品装备，打架嗷嗷爽，你呢？” “我啊，那天看有人结婚，觉得好浪漫，嘿嘿，忽然想在游戏里结婚咧。” “靠，你丫的别残害无知少女了” 他看着小曦的男号就皱眉。 “切，我在这里就是男的，难道嫁个男的啊？对了，咋给甜甜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 "猪，要不你建个女号，我娶你得了，也可以回绝甜甜。” 小曦已经确定了，喜欢上了林家贤。 婚礼定在周末，林家贤告诉甜甜，要和现实里的女朋友在游戏里婚礼。 九 小曦出国的事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东风。 这几天她也不大去游戏了。 在家里没日没夜的看《东京爱情故事》 丸治和莉香的对话。 “要是我寂寞了，你会来陪我吗？” “招之即来” “我要从喜马拉雅给你打电话让你来接我呢？” “马上来接” “给我带热腾腾的大杂煮” “带一座山这么多” “我要现在天上马上飘彩虹” “这个……也许不可能” “那不行” “不过我会魔法” 小曦想，莉香一开始就知道和丸治是没有未来的。 现在已经七月了，离九月越来越近了，下一步该怎么走？ 不想去游戏，电话给他。 “兔子，陪我说会儿话吧。” “小猪咋了？听声音好像有点郁闷哈。” “我就要走了，以后没人和你吵架了。” “你以后表郁闷了，去泡外面的帅哥，多爽。” “没意思，再说我哭啦。” 纪小曦听见他这副轻松的语气，心里更没底了。 “打住，我最怕女人哭了，你想干嘛你就说。” “和我恋爱一个月。” 小曦觉得是破斧成舟了。 “不是吧，丫头你发花痴啊你。” 那边没良心的笑声。 “靠，笑个P，你以为我喜欢你啊，我只是不想把初恋交给一老外。” “这也倒是，咋也不能便宜了他们，说吧，咋恋啊？” “不怎么，就是好好喜欢我一个月，不管真假，要作个合格的男朋友。” “啊啊啊，在哪儿？” “游戏里吧” 明明知道在相邻城市里，相距不过一小时车程，还是不敢见面。 十 周末，她就建了个叫小曦的女号。 让小曦嫁给他。 小曦看着屏幕，看着他的ID，一个不知道姓名，样子的男生。 自己真的爱上了他吗？ 只知道一个电话号码和声音。 换了女号跟着林家贤，还是和以前一样，斗着嘴过日子。 一起打怪练极，小曦总是很菜，死的时候说，你丫的给我报仇。 林家贤也不打怪，看着怪把自己打死，一起回到复活点。 小曦说，靠，你不是要和我同生共死吧。 林总是回答她，切，我是怕你迷路我懒得回来找你。 游戏里，做一个任务以后可以获得一个戒指。 小曦想要，但是太菜了。 林带她去打，她坐在甬道上，看林一路杀怪进去。 那天网特别卡，他一次次的死出去，又进来。 她看着他，也不想打字，直接打电话过去。 “不打了，我不要了” “我想让你在这个月里没有遗憾，我能打到的，你再等一会儿。” 林在游戏里的技术一向不错的，这晚他给小曦一张纸条。 “猪猪，不知道怎么的，我居然有点紧张了” 她坐着不说话，怕干扰他。 他给她纸条了，猪猪，是不是很无聊？ “别说话啦，小心死了。” 他说，“我怕没人和你说话无聊，没事，就是纸条慢一点而已。” 有人说，男人专注工作的时候是最动人的，小曦那一刻心里有种温柔的感动。 戒指掉出来的时候。他说，猪猪，过来拿。 小曦乖乖的迈着小碎步得到了他胜利的果实，幸福无比。 出来的时候。 小曦平静的说，“我可能爱上你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只是习惯依赖我，和我一起玩而已” 小曦看着他着急的否认，“靠，我爱上了关你P事吖” “切，你大爷的去乌克兰三天能把我忘了。” “懒得搭理你” 说出来以后小曦以后就肆无忌惮起来。 躺在床上电话给林，“我睡不着，想你了。” “切，你当我是羊？” 睡不着数羊的故事他们都知道。 “管你是不是羊，反正我就是想你了。” “我的心里承受力不好，放过我……” “我饿了想吃炒面” “乖，以后你从乌克兰回来我一定找机会做给你吃。” “去你大爷的，等我回来你带着你儿子做给我吃那。” 小曦想起去四年，这中间能经历多少跌宕起伏的故事啊。 “未必是儿子吧” 这家伙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知道了，可能是女儿，睡觉！” 十一 一天，纪小曦无聊的，想给林选一个漫画的QQ秀。 翻了半天，勉强找了一个。 点击了林的QQ，刷新一下，忽然发现他的个人说明改了。 有一种感情就象一场外科手术，很残忍，她是昏迷的病人。 我清醒的医生，其实，清醒的是残忍的，却是救命的。 如果两个都是昏迷的，那么付出代价的就不止一个人了。 纪小曦，看着，全然明白了。 她就是昏迷的病人，林家贤要做那个清醒的医生。 九月就要离开，是铁一般的事实，家里为出国的事花了这么多精力。 根本没有任何退路可以走。 即使知道了林家贤是喜欢她的，又如何？在一起爱最后然后分开。 用仅有的爱情来等待四年，还不知道四年以后是什么样子。 也许，林家贤选的这条路是正确的。 把一切都扼杀在尚未发生里。 已经没必要追问了，他什么也不会说。 晚上，在游戏里。 小曦告诉他了，去乌克兰的时间提前了，八月初就要走了。 林家贤有些意外，原本小曦说陪他过完生日，还说要给她留一块最大的蛋糕。 忍住了什么没说，“好噢，终于你没机会骚扰我了。” “不是吧，还不给个地址写几封信啥的？” “靠，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土，写信？” “你个农民，我还不知道哪儿啥情况呢，万一不能上网，偶也有个寄托不是？” “也是哈，好吧，一会儿给你发QQ上。” “今天最后一天了，陪我看瀑布吧。” 小曦说那是游戏里最美的地方。 “好好好，去哪儿我都陪你。” “哎呀，好远啊，想你背着我去，快来背我……” “遵命！” …… 两个人坐在瀑布那里。 林家贤看着小曦坐在身边的ID，恍惚的觉得是一个梦。 从一个打错的电话开始，如果这个电话错在四年以后，他一定会抓劳的。 相遇太早，何苦让这个女孩带着感情的包袱飘洋过海。 四年，漫长得谁也不敢保证什么。 十二 纪小曦收拾两件衣服，告诉老妈去同学家玩几天。 拿着林家贤的地址在他家附近转悠了一下，考察地形。 几幢楼很整齐的排列在一起，他家在第二幢，一楼。 如果要出去办事，一般就走大铁门旁边的小门。 考察完毕，回酒店睡觉。 第二天一早，那里4点多就天亮了，小曦6点过来，透过铁门看人来人往。 她知道，林家贤是个孝顺孩子，一般都这时候出来给家里人买早餐。 虽然没见过他，但是知道他住在哪儿，该从哪儿出来。 看见牛仔裤黑体恤的林家贤骑车出来，小曦一动不动。 等他的背影消失了，跟着走了出来，前面要走一段路，然后转弯。 小曦站在转弯处，一直等到林家贤半小时后回来。 远远的，看见他，小曦站在房子后面，看着他一步一步接近，心跟擂鼓一样蹦。倒计时： 三 、二、 一 闭上眼睛往前冲。 董存瑞都不怕，我怕啥吖，当时小曦这么告诉自己。 林家贤还琢磨着应该买豆浆不该买绿豆粥的。 冷不防一个人影冲出来，来不及刹车，两人一车外带早餐摔一地。 天，撞到人了，林家贤赶紧爬起来发现自己好像没事。 撞了一个女孩，她愣愣的坐着，大概吓坏了。 “你，你先看看撞哪儿了？你哪儿疼？” “ 我的脚……” 她脸都痛变型了指了下左脚。 “那我送你去医院吧” 林家贤想我也不是大夫啊。 “别别，好像就是扭伤了，骨头疼。” 林家贤想这家伙不去医院是不是想要钱啊？ “那您的意思是？” 不如等她自己提条件，到底是我的车撞的。 “你家在附近吗？要不您带我去看看，要不严重擦点药就是了。” 也算合情合理，况且离家是很近。 小曦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他。 如同他自己形容的一样，高而瘦，戴着眼镜，一双温暖干净的手。 站直了，发现左脚根本不能用力，原来只是想装成撞上了，丫的，真受伤了。 他扶着她，小曦发现根本动不了。车也摔歪了。 十三 小曦刚站起来，左脚一阵钻心的痛，只能用右脚着地，看着站不稳。 干脆又坐回地上。 家贤看她一条明黄色阔脚裤，白色V领的体恤，被摔得脏兮兮的。 这丫头顾不上拍身上的灰尘，自顾把帆布鞋脱了，里面是双白色的短棉袜。 自己揉着脚踝关节，痛得呲牙咧嘴五官扭成一团。 “别揉了，都肿了，我扶你去我家擦药油吧” 毕竟是自己的车撞了她。 小曦一只脚站起来，他扶住她右边胳膊，她一只脚蹦着跟着他走。 “你不是真这么蹦到我家里去吧？” 家贤看她这样子忍俊不禁起来。 “你以为我乐意啊，左脚都不能碰地面。” 小曦嘟囔着。 “算了算了，我背你行不行？” 再不回去老妈起来找不到人该担心了。 纪小曦利马笑得跟夺花似的，露出尖尖的虎牙。 一下子窜家贤的背上，活象慢一步他会反悔似的。 幸好这家伙不重，家贤背着她，说。 “这一什么女孩啊，一点都不知道矜持” “矜持的代价就是要自己走，再说了，你可是肇事司机好不好？” “行，您老有理。” 家贤已经感觉不是这丫头的对手了。 小曦趴在他背上，想起以前在游戏里的时候。 家贤让他去哪儿玩，她耍赖的时候就说，你背我去我就去。 他总是埋汰她，来来来，蹦到我背上来，背你卖了去。 “好啊好啊，我还帮你数钱呢。” 现在，他真的背着自己一路走着，希望回家的路在远点，再远一点。 轻轻的用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闻到他身上干净而温暖的味道。 “丫头你没事吧” 家贤感觉有眼泪滴在了他的背上。 “切，有什么事？ 赶紧点吧你。” 小曦笑着大声说，没有抹腮上的那滴眼泪。 家贤的父母看他背着一个女孩儿回家，赶紧围上来看怎么回事。 小曦赶快解释，自己家住邻市，因为来找以前的同学，谁知道搬家了。 在路上被家贤的自行车撞伤了。家贤带他回来擦药。 如果不严重，擦了药就回去。 家贤的妈妈看她左脚，踝关节已经肿得跟馒头一样大。 明显看见里面有淤血。 摇头说，你刚用手揉了是吗？ 扭伤皮下毛细血管出血，越揉越严重。 这脚起码一星期不能动。 小曦心里那个笑啊，这下好了，你们不能把我扔大街上去吧。 表明装得可怜兮兮的，“那不麻烦阿姨了，我自己去医院吧” “那怎么可以，怎么也是家贤撞伤的，去了医院也得慢慢养。” 家贤的妈妈人很温柔和气。 “妈，那咋办？” 家贤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丫头你看这么行吗？ 你放心的话在这里养几天，不行就周末我们送你回家” “ 反正我在这里也不认识人，不打扰阿姨就好，叫小南吧。” 家贤知道小曦的名字，她可不敢冒险，反正东西南北是一家。 他们忙着上班，交代家贤好好照顾她。 父母一离开，小曦立刻张牙舞爪了。 “喂，你叫什么啊，你妈妈让你好好照顾我知道不？” “照顾你？你惹我火了我要揍人的。” 家贤看这家伙恶作剧的笑容，笑起来小虎牙一闪一闪的，忽然觉得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怕你吖，给我倒水，我渴了。” 小曦看他和电话里一样，即使装出很凶的样子，也吓不了人。 看着他去厨房的背影，恍惚的，觉得一切象在梦里一样。 小曦来了以后，家贤的父母安排她住家贤的房间。 家贤去书房住，书房里没有床，只有一个硕大的沙发，怕小曦睡得不舒服。 小曦进家贤的房间里换摔脏了的衣服。 他的房间很简单，但是很干净整齐，什么东西放哪儿井井有条。 小曦想起自己的电脑桌了，书，CD，笔，装零食的小盒子，面纸等等乱七八糟的。 看他的电脑桌，丫的，干净得不象人玩的。 家贤在客厅看球赛，看着小曦出来。 一瘸一拐的拿着衣服往洗手间走。 “喂，你打算玩着金鸡独立把衣服洗干净那？” “切，又不是什么高难度的工作。”小曦不屑的说。 “得得，你放那我洗好了。” 家贤看她那样，站都站不稳，怎么洗？ “真的，哈哈，谢了噢。” 小曦利马笑得跟朵花一样。 “哼，指不定就等我这句话呢。” 家贤看她一点都不掩饰那个得意，哭笑不得。 “哪里哪里，我是伤兵好不好。” 说着慢慢挪到沙发那和家贤一起看球赛。 他看着她抱着垫子，专注的样子，偶尔还评价某某不够帅，某某球技很滥。 不知道为什么，彼此之间没有陌生感，仿佛认识了很久一样。 脑子里跳过红楼梦里的贾林初次遇到的对话：“这个妹妹我认识” 然后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怎么整的这么矫情。 转身去了洗手间，把这家伙的衣服洗了吧。 小曦听见家贤在洗手间里开水洗衣服的声音。 现在，真的离他这么近，近得就在咫尺。 能听到他的声音，看着他的样子，和他一起看球赛，真实的感受他的存在。 幸福的感觉就这么荡漾开来。 下午，家贤看小曦累坏了，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睡着了。 开了电脑，开了QQ，小曦的头像一片灰暗，固执的沉默着。 这家伙走得也很潇洒，就留下一句话：兔子，咱们走着瞧。 十四 现在，她真的消失了，除了聊天记录和游戏里那个ID证明她曾经出现过。 有人说，看聊天记录就是想念了，是的，想念。 家贤看着走之前几天他们的聊天记录。 小曦：我走了你会不会想起我呢？ 家贤：不会，你知道我记性不好的。 小曦：靠，死没良心的，就知道。 家贤：那，现在告诉你会想你？ 小曦：你去死。 第二天，发现她半夜里的留言： 兔子，其实，我没奢望过，我离开了，有人还会想念着我。 四年，长啊，想起我要在那生活四年，漫长得让我双眼发黑。 哈，不过，我得泡多少帅哥啊。 嘿嘿，我也知道你不会想我的啦。 我也不重啊，也就八十多斤，从来没指望过我在你心里会多重的啦。 哼，我也不会想你的，指不定我想你的时候。 你正牵着一小丫头的手逛街呢，我多吃亏吖我。 她喜欢把自己装的很强悍的样子。 说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她在心里对即将去的那个陌生的地方一点谱都没有。 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什么都不敢信任，拿玩世不恭来掩饰自己的脆弱。 她走以后，再回来看这些话，心里掠过瞬间的疼痛。 游戏里上线，把她的ID开到身边，看着那么熟悉。 只是，她沉默着，再也不会说，我靠，你大爷的…… 忽然觉得，游戏里没有她的闹腾，显得安静得可怕了。 这家伙，现在在做什么呢？ 第二天吃完晚饭，小曦在房间里看书。 听到妈妈问家贤，明天生日想吃什么？ 家贤说，什么不要，就买个水果蛋糕可以了。 小曦想起以前在游戏里的时候问过家贤是什么星座。 家贤说，8月9日狮子座。 当时就说，切，问星座谁管你哪天吖，不是让我送礼物吧。 “不送礼物蛋糕你没份。” “不是吧，是不是水果蛋糕？巧克力蛋糕我不吃的。” “ 就买水果的了，馋死你。” 家贤知道这丫头特喜欢水果蛋糕。 “对了，兔子，生日的时候你怎么过啊？” 小曦当时想，9月去上学还好赶得上生日。 “白天陪妈妈，晚上批准你陪我。” “我踢死，如果你给我吃水果最多的那块蛋糕呢，考虑看看。” 说着不分由说的冲上来，用最狠的武功拿家贤开涮。 “蛋糕蛋糕蛋糕……” 小曦恶狠狠的。 “谋杀亲夫啦” …… 晚上，大人们出去了，家贤在房里玩游戏。 小曦在客厅看电视，拿着遥控板换了N个台。 “林－－家－－贤－－” 小曦对着他的房门大声喊。 “这么抓狂的声音，蚊子咬你了？” 里面传来不紧不慢的声音。 "无聊死了，你把我撞伤了就这么对我的吖？” 小曦把遥控板扔沙发上，脚伤还没好，一蹦一蹦的去了家贤那。 电脑离床一米的距离，家贤看她无比郁闷的坐在床上，脚上还缠着绷带。 “小姐，我就是想带你去爬山逛街，你去得了吗你？” “你，你也算是个肇事司机，你也想办法陪我玩会儿啊，闷死人啦” “晚上你想去哪儿，你这个铁拐李的样子出去也不怕吓坏人。” 这家伙，脚伤了还不安分。 “明天你生日对不对？” 家贤看她一脸坏笑，拿不准这家伙要干嘛。 小曦接着说，“明天我们下午在家里做饭，等你爸爸妈妈回来吃啊。” “你会做菜？” 这丫头会做菜？打死家贤也不信。 “反正明天我指挥你做就是了。” “不同意有什么后果没？” 她指挥？厨房会不会爆炸？？ “也没什么后果，从明天我在房间里不出来，看你怎么玩电脑。”小曦慢条斯理的说。 家贤怕小曦到乌克兰以后上线找不到他，“好好好，我妥协。” 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小曦就在他家里，他身边。 小曦躺在床上，想起以前无数次在心里设计怎么和家贤一起过生日。 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可以真的和他在一起。 她一直以为，和喜欢的男生在厨房里做饭，是幸福的一种体会。 家贤说过，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他妈妈。 生日的时候，帮他做一顿饭感谢母亲，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中午吃饭完，小曦就给家贤一张纸，他一看，无非就是些鸡，肉，蔬菜什么的。 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这丫没整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趁她没使坏，赶紧出去买。 回来的时候看她担着脚在厨房里。 “干嘛呢？” “切，没看见我在泡竹荪啊？” 盆里一些细长的蘑菇。 “哪儿来的？” 家贤知道家里没这个东西的。 “便宜你啦，本来买来看同学的，没找着人。” “哈哈，当你交的饭钱。” “今天你最大懒得和你计较。” 小曦不屑的说。 家贤看她站着挺累的，搬一个椅子在厨房来。“您老坐着指挥得了” 竹荪炖鸡。 把鸡剁成小块以后，他回头问下一步咋办？ 小曦慢条斯理说，没说竹荪炖鸡吗？放一起小火炖就是了。 “不是吧，你会不会啊，别没事糟蹋粮食。” “哈哈，你还不笨嘛，不逗你了，听好噢……” 家贤在她的指挥下手忙脚乱的，回头说一句。 “你不是以为你是黄蓉吧？”一副大厨的样子。 “黄蓉算什么吖。” 口齿不清的声音。 家贤回头看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居然翘着脚在啃苹果。 她看着他在弯腰洗菜，看着那个背影，站起来走到他背后。 伸了伸手，想从后面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安静的抱着一句话也不想说。 忽然他转过身，看小曦站他身后。 “切，装鬼吓人啊你？” “我是监工，怕你洗不干净，我可不放心。” 迅速的武装起来，一个笑容爬上脸，无比灿烂。 “吖，鸡好像熟了，闻到香味了。林家贤，赶紧试试，不然老了。” 家贤尝了一块，说感觉差不多了，就挟了一块给她尝。 他看着她馋得不住吹着鸡块的样子，忍俊不禁，有种想上去揉揉她头发的冲动。 一瞬间，觉得眼前的女孩是那么熟悉，不明原因的熟悉。 吃饭的时候，家贤精神不集中的样子。 母亲对着小曦说着家贤以往生日的趣事，他却只，嗯嗯，的敷衍回答。 小曦看他吃完饭就匆匆上网去了。 家贤记得，小曦在游戏里说回陪他一起长大这一岁。 要吃一块最大的水果蛋糕。 要去疯狂胡闹来一起到凌晨。 他一直觉得，这一天，小曦一定会出现的。 他把两个ID上线在以前常去的海边的船上，然后把小曦的ID下了。 开着QQ，小曦如果来游戏，就可以看见他。 静静的坐着。 父母都出去了，小曦在客厅看电视。 一个很热闹的综艺节目，女主持人无比煽情，来宾无比矫情，观众无比合作。 小曦看着虚掩的房门，正好看着家贤在电脑前发呆。 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骂自己一句，傻X，就自己折磨自己吧。 小曦想起有次问他，知道为什么经典的爱情故事都是悲剧不？ 因为，在爱得最深的时候，死了一个，就没机会让时间来验证爱情了。 家贤问她，如果能验证，有啥结果？ 小曦说，指不定，贾宝玉嫌林黛玉身体不好生不了孩子。 梁山伯嫌弃祝英台只会做饭来伸手的千金大小姐。 当时家贤还说，别毁了人民群众心里的经典爱情好不好？ 小曦对爱情有着悲观的不信任，只是不能控制的深陷其中。 害怕失望，所以不能向前迈进一步。 恐龙多大啊，时间照样能让它消失于地球，何况是爱情呢。 家贤把所有的聊天记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看到小曦说，承诺是狗S，有些事如果真的能做到，不用承诺。 做不到而承诺，有P用。 他当时想，是，他也不能对她有承诺。 现在事业渺茫，她一去四年，四年以后真的可以给她幸福吗？ 12.00。 小曦始终是小曦，终究没有来。 连线，把小曦的ID上线，用小曦的ID说了句：生日快乐。 他对着电脑，微微笑了。 林－－－家－－－贤－－－－ 外面的丫头又在喊了。 “你切不切蛋糕啊，等得花儿都谢啦。” 小曦冲着房门叫他。 “来啦来啦，你饿死鬼投胎的啊” 外面那个家伙真是个不知愁的丫头。 点蜡烛。 深呼吸，准备吹。 等等－－－－许愿－－－－ 女孩子就是麻烦。 不理她，吹了。 切蛋糕。 小曦看他自顾的拿了块水果最多的，放在一边的盘子里。 心里微微一痛，原来他一直记得，眼睛里一层水雾升起来。 甩了下头，把痛压下去。大声说：“干嘛干嘛？留着消夜啊？” “怎么的？我生日我最大。” “不怎么，忍了。” 他想起，小曦在无可奈何的时候，也喜欢说，忍了。 “生日忽然想喝点酒，丫头，喝吗？” “切，怕你吖，把阵地搬房里，不然大人回来看见不好。” “佩服你头脑，我去拿酒。” 去房间里？忽然觉得和一个女孩子关着门喝酒总是不好。 赶紧说，“不好，不如我们去天台上喝吧。” 小曦看了看脚，“我靠，你玩我吖，老大，我现在是残疾人士好不好？” “这样，我先把东西拿上去，回来扶你可以了吧。” 小曦想几天下来也闷得不行，脚也好了很多，去吹风看月亮也好。 小曦上了天台，先单着脚蹦了几下。 哈哈，多好的月亮啊，多亮的星星啊，解放啦…… 他看着她，笑了，说：你怎么跟刚放出来的一样啊。 “什么刚放出来的？” 说完明白了，这家伙说刚从监狱里放出来呢。 刚想冲过去打他，他已经在10步意外抱着手挑衅的看着她笑了。 “算啦，今天你最大。” 天台上有石桌椅，她看上面放着N罐啤酒。 靠噢，你想醉死人啊？ 别，你喝一点就好，我给我自己喝的，女生少喝酒。 切，我能喝酒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 ………… 两人也不说话，夏天的晚上，月明星稀。 小曦想起，家里限制她后天以前必须回去，该准备上路了。 该告别近在咫尺的爱情了吧。 今天，自己还可以履行许下的诺言，陪他过生日，他还记得留一块最大的蛋糕给我，一切不是很完美吗？ 何苦要相认了，为了短暂的甜蜜，换了漫长的等待和思念，太TM累了。 家贤喝酒的速度比她快一倍。 很久没醉了，今天忽然想喝醉，然后好好睡一觉。 明天起来一样阳光灿烂。 仅仅因为她说了会来的，才会这么失望，这么的想念吗？ 甩甩头，不知道，大男人啥时候这么矫情了，不想了。 看对面那丫头，也喝得差不多了吧。 “丫头，会唱歌不？今天我生日，唱歌当礼物。” “好啊，看在你今天生日，给你唱个哈，想想……唱什么呢” 说着一只脚站在石凳子上，家贤看她歪歪的样子，赶紧上起扶了她一把。 她站在那，一只手高高举着一罐啤酒，已经半醉到了兴奋状态了。 “下面为了，老大生日，来一首浪花一朵朵……” 我要你陪着我 看着那海龟水中游 慢慢的爬在沙滩上 数着浪花一朵朵 你不要害怕 你不会寂寞 我会一直陪在你的左右 关键时刻这家伙搞一句：老大，下面歌词记不住了，你接着~ 家贤笑了，呵，我最喜欢的任贤齐。 看着小曦已经坐在了桌子上，两只脚悬在空中晃动着。 两个人象傻瓜一样，大声的唱着： 让你乐悠悠 日子一天一天过 我们会慢慢长大 我不管你懂不懂我在唱什么 我知道有一天 你一定会爱上我 因为我觉得我真的很不错 小曦拿着啤酒碰了一下家贤，“嘿，老大，你会不会爱上我啊？” “切，不会。” “为什么啊，我纪小曦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好不好？” “ 管你什么美人，跟疯丫头一样。” 家贤说完，再回头想刚那句。 记小曦，什么，她叫记小曦？ “不爱拉倒，反正我后天也要发配边疆啦” 她说着自顾的往下哼着歌。 美女变成老太婆 哎呀那那那个时候 我我我我也也 已经是个糟老头 我们一起手牵手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他的脑子一片混乱，象放电影一样，倒着往回走。 为什么第一次遇到会这么巧，她是看见他以后冲出来的。 为什么一个女孩子就轻易的跟着我回家了。 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觉得那么熟悉。 为什么她没有出现在游戏和QQ里。 为什么她的最后一句留言是：兔子，咱们走着瞧。 这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原来，原来她就是纪小曦…… 家贤恍惚的喝着酒，一阵风吹过，感觉有些凉了。 身边没声音了，转头一看，小曦已经趴在桌上醉着睡着了。 PS：这大概算是一篇极为单纯的小说，写到这里，不知道如何继续。 这也是我唯一的一篇未完成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