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若凝

昨天去医院的时候，看见大楼下很多人仰望。 眯着眼睛抬头，阳光照得眼睛有些刺痛，一个女人坐在六楼的窗台上抱着窗框哭喊着什么。 这样的场景在电视剧里看到不止一次，当真实的呈现于眼前，并没带来太大的冲击力。 不想去关注后来会如何，她不过找一种方式来释放恐惧和无助。 挤出密密麻麻的人群，提步上楼，听见鞋底碰触楼梯砰砰的回声。 扶着楼梯挺直了，整个背部牵扯着腰痛。 有些后悔不该逞强放弃电梯走楼梯。 靠在椅子上阿姨闲聊，说起刚刚的事情。 她说，生死有命，大家都不容易，还折磨家人做什么。 阿姨没受过多少教育，有时候说话总觉得能够一针见血。 那个女人如此这般，不过是给那些麻木生活的人一些额外的刺激。 折磨的，不过也是在乎你的人。何苦来。 死亡如果已经限定了时间，最后一段路，歇斯底里或平静安然，全凭自己。 我沉默的吃石榴，一粒一粒。内心各种情绪纷至沓来，一团纷纭。 是的，无论承受着怎样的痛，都应该以一种积极的态度来面对。 起码，表面应该如此。这样，身边的人才能安心。 即使半夜里失声痛哭，也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阿姨说，要是渴了就喝水，吃太多石榴对胃不好。 我恍惚了一下，不确切她在说什么，便无意识的问，什么石榴？ 我低头头，才发现抱着一盘子的果皮。 去洗手回来看见陈伯伯来带我去针灸。 阿姨担心的问，是不是很严重？ 我笑，没事呢，反正在医院就去做一下。 针灸师是个老太太。 我很安心的把整个背部呈现给她。 趴在床上，她开始穴位按摩，手指软而温暖。 她拇指反复揉压穴道，力道从轻到重，整个腰开始酸涨到痛。 我整个背部都开始绷紧，她带着职业性的麻木说，受不了就叫出来，在这里什么嚎叫都听过。 咬了咬嘴唇低声说没事。 不知为何，这种痛楚让我心里很痛快。 林朵很好，丝毫不问什么。 只是说，没事吧。 我说，没事。 没有一丝倾诉的愿望，无论对着谁。 她丢过来一个抱抱的图。 我微笑着回应她，感激她给我一个独自的空间。 会者定离是一个让人恐惧而绝望的词。 每一个相遇的人，最后都会分离。 或者只是用这样一个堂皇的幌子来让自己释然。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不要追寻不属于你的东西。 如果有些事情注定了要以失望结果，那么所有华丽的浪漫的过程只是为了痛苦演变的更具深刻。 今年，面对一些故人的离别。 结果，说到底只是一个结果，如果说要因为一个结果把过去全盘否认。 我唯一能够回应你的，只有缄默。 保留过程，删除结果。 然后在这个人来人往的网络里观望彼此的幸福。 是的，沉默的关注你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