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若凝

太阳出来了。靠在阳台上压腿。 肌肉和韧带都变得紧梆梆的了，想起小时候学芭蕾。 脚很痛的时候，总想起美人鱼的故事，每走一步都象走在刀尖上。 后来看天鹅湖，舞台上袅袅的身姿，想，周围真有湖，大概装的都是眼泪和汗水吧。 小时候有一段时间，老师爱带我们去和附近体操馆的孩子们一起做柔韧训练。 一个星期里总要去一次，后来有点明白，她要我们看什么了。 学体操的孩子，很多都是从4岁多就开始了。 从耐力柔韧开始，看见她们练习耐力，在训练惯的二楼。 木质地板上，光着脚围着一个篮球场的，一圈一圈。 问，要跑多久，她回答，50圈，有了习以为常的麻木。 她们走起路来，挺着胸昂着头，练习一年以上的，可以看见一些小肌肉。 她们很少笑，我们坐在地上做各种柔韧练习的时候。教练和老师转身了 她们才会相互的很谨慎的打闹，很戒备，随时可以安静。 一次，在门口遇到一个家长，用一根树枝打一个小男孩，5岁多的样子。 他放声大哭，妈妈一边打他，一边拉扯着他往馆里走。 他躲着树枝躲着妈妈的手，一步也不肯向前迈。 妈妈的呵斥，他的哭声，妈妈抓着他往里走，他使劲往外奔。 现在回想那些孩子，在一起练习很多次，好像没看见她们开怀的笑过。 脸上没有稚气，有着不和年龄的老成。 不记得我那时几岁，只想，以后我的孩子，我不会要他学习舞蹈或者体操。